《东南国防医药》
很多文章喜欢用一种简易方法对比各省市的财政状况,即根据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和支出数据计算地方财政收支缺口。从今年1-5月数据看,受留抵退税、疫情冲击等影响,今年以来各地区财政收支平衡压力和去年同期相比明显上升;同时,作为上半年全国受疫情影响最严重的上海,和去年同期一样,成为31个省级行政区域中财政收支唯一保持盈余的地方。
经过中央转移支付的二次分配后,各省市预算平衡通常不是问题,而且由于各地区财政体量差别较大,如果仅通过财政收支轧差测算缺口大小,意义并不大。相比之下,地方财政自给率指标更有研究价值,即通过计算地方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占一般公共预算支出的比重[3],从而衡量地方财政的可持续性。
中央转移支付收入一般跟地区经济发展水平、财政实力、人口等因素直接相关。四川、河南作为中西部人口大省,经济发展相对落后,财政收支矛盾较为突出,获得的转移支付资金规模分列第一、二名;东部的天津、上海、浙江等省市,由于经济财政发展水平相对更高,人口更少,因此转移支付规模处于低位。
中央转移支付是解决地区收支均衡问题,缩小教育、医疗卫生、养老社保等基本公共服务差距的重要手段。结构上分为一般转移支付(包括共同财政事权转移支付)和专项转移支付:前者可供地方政府自主安排支出,缓解地方财政收支平衡压力;后者主要服务于特定政策目标,地方政府应按中央规定的用途花钱。
在土地财政面临困境的情况下,近些年中央财政加大对地方转移支付力度,重点支持地方“保基本民生、保工资、保运转”和落实减税降费,促进区域均衡发展。日前国务院办公厅发布《关于进一步推进省以下财政体制改革工作的指导意见》,通过推进省以下财政体制改革,增强基层保障能力。
如果仅看“一次分配”,2021年全国地方本级预算收入仅为111077亿元,对应的支出为211272亿元,即使考虑到8200亿元地方财政赤字安排、9779亿元结转结余及调入资金使用,仍存在超过8.2万亿元的收支缺口。这个缺口需要靠中央对地方转移支付来填补,即二次分配。
超过5000亿的有2个,分别为:四川、河南;“3000亿+”的有10个,分别为:湖南、河北、湖北、云南、黑龙江、安徽、新疆、广西、贵州、山东;“2000亿+”的有9个,分别为:甘肃、江西、陕西、内蒙古、辽宁、吉林、西藏、山西、重庆;“1000亿+”的有7个,分别为:江苏、广东、福建、青海、北京、宁夏、海南;不足1000亿的仅有3个,分别为:浙江、上海、天津。
日前总理在福建主持的经济形势座谈会上指出,东南沿海5省市经济体量占全国1/3以上,财政收入占比近4成,在地方对中央财政净上缴中贡献近8成,有力支撑了国家财力和中央财政对中西部地区转移支付。[1]所谓“天下财赋半东南”,总理讲话再度引发各界的关注和讨论。如何看懂地方财政账本,是理解不同地区财力差距的关键。
对比2020年,除青海外各省市自给率普遍回升,特别是山西和湖北升幅均超过11个百分点,前者受益于煤炭等能源大宗产品价格上涨带来财政收入增长,后者则主要因为2020年疫情造成的低基数。
2021年全国平均每人接受中央转移支付5816元,人均指标能够更准确地反映各省市接受中央帮扶的情况。
收支缺口的大小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各地区财政状况的差异,但这一衡量方法可能不够严谨。毕竟在赤字财政背景下,如果从全年来看,31省市通常都不会有收支盈余。即使是上海市,2021年一般公共预算收入7772亿元,支出8431亿元,同样存在659亿元收支缺口。这一差额需要通过中央转移支付、发行地方政府一般债、使用结转结余及调入资金等方式弥补。
参考资料:
[1] 新闻来源: 这里的中央对地方转移支付统计出自2021年中央决算报告,其中“税收返还及固定补助”科目金额亿元,纳入一般性转移支付统计,下同。
具体来看:总量靠前的四川、河南两省接受的中央转移支付分别为6573元/人和5242元/人,在31省市中排名位居中下游;西藏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民族宗教环境,人均转移支付规模超过6万元;西部的青海、宁夏、新疆等少数民族集中分布省区,东北的黑龙江、吉林两省,人均规模均超过1万元;东部沿海的江苏、浙江、广东三省均不足3000元。